云东楼手里握紧刚刚入手的那把剑,他还没来得及看这把剑的名字,就遇到了这种事。一旁的柳梦如和苏勇也握紧了自己的武器,以防备随时有可能到来的攻击。虽说那样的藤蔓再来一次的话仅凭他们这些人也挡不住,但总归还是有些安心的。
好在那粗大的藤蔓没有再一次攻过来,等了将近五分钟之后,他们解除了防御架势,开始检查损耗。
“没有人受伤吧?”苏勇朝大使的方向喊道。
“没有…啊!我的脚!”一名士兵突然大喊,他的脚被一根细小的藤蔓缠住了。
“还没走么?”车夫低声咒骂了几句,就去帮士兵砍断藤蔓。
可是没等他走过去,那名士兵就浑身瘫软倒了下去,车夫伸手去探了探,已经没有呼吸了。
一声惊雷在他的心头炸响,他想起了某个不太好的传说,如果真如传说中所说的话,现在的他们只有逃跑了。
“所有的人,听我指令!”车夫清了清嗓子,“用皮革包裹马蹄,然后马上启程!一刻也不能停!”
目睹了战友惨状的士兵们立马就动了起来,迅速给马蹄包裹上皮革,然后跳上了马车。云东楼他们也上了车,虽然经受了那根藤蔓的一击,但好歹还是能用的。
“我们必须赶紧走,等到天黑了还在外面的话就完了。”车夫压低声音对三人说。
“刚才的东西你有头绪么?”苏勇问他。
“不确定,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很危险,而且我们没有办法。”
“好,那我们就加快速度。”
两辆马车,四匹战马,在这条大路上没命地飞奔,谁也不想重蹈覆辙,那个未知的敌人在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,让他们手里的马鞭更用力了。
好在他们速度快,总归是在傍晚时到达了最近的村镇。两队人安顿好马车,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,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,休息一晚。
店主是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人,头顶很亮,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套着衣服的稻草人。但他脸上经常挂着笑容,还很热情地帮他们整理床铺。
泡在浴桶里的时候,云东楼才发现自己的小臂很酸,自从他出来之后,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状况了。桶边放着他的那把剑,此时总算是有时间来仔细看看这把剑了。
他小心地用清水洗刷剑身,再用从马车上拿来的磨刀石仔细地磨,听着嚓嚓的磨刀声,他觉得手里的剑有些奇怪,拿起来在油灯下仔细看了看,但还是没能看出有什么奇怪的。
拿起剑走出浴室,正巧看见店主在柜台后抽烟,手还在账本上写字,他走上前去,决定问问店主对于白天的事是否知道些什么。
“不会吧,你们被藤蔓缠住了?”店主睁大眼睛看着他,嘴角还在飘散烟雾。
“嗯,是一根很大的藤蔓,大概有这么粗。”云东楼用手比划了一下,大概是两个成年人的大小。
店主停下手里的账本,对云东楼说:“嗯?这倒是稀奇事,再给我多讲讲。”
于是云东楼就把这件事和店主说了,不过隐去了他们的身份,店主倒是听得摇头晃脑,直到手里的烟燃尽才反应过来。
他把烟头扔掉,然后思考了一会才说:“那照你这么说,那还是根毒藤?”
“是啊,那人一下就倒在地上了,我们都没反应过来。”
“这种事情我倒是没听过,不过镇子上有个年轻人应该会感兴趣,你们明天去找他看看,他就住在这条街最那边,”店主指了个方向,“到了那里你们就说找周夫子,那里的人会带你们去的。”
“啊,好的,谢谢。”
“没事没事,你们累了就早点去休息吧。”店主继续翻开他的账本,云东楼则是上楼去了。
躺在黑暗中,听着柳梦如均匀的呼吸声,云东楼在床上翻来覆去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也许拉上窗帘就好了,他想。自从知道蜘蛛山与纯净海的存在之后,他的梦境就开始受到影响,经常会做他不喜欢的梦,这让他感觉有点讨厌做梦,虽然此刻更想早点陷入无意识的状态。
他走到窗边,准备拉上窗帘,却发现爬山虎已经把嫩芽探进屋内了,他把嫩芽轻轻拨出去,然后关上了窗户,拉上了窗帘。
在云东楼感到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,他又发现自己处在那片草原上,不同的是,这一次的草原开满了淡白色的小花,云东楼使劲嗅着空气,感受花朵的淡淡馨香。花朵之间还时不时能发现盔甲刀剑这类的东西,但是很干净,没有一丝血迹。
云东楼心想:上次那场战总算是打完了,也不知道是哪一边赢了。
突然他发现在前面的花丛中躺着一个人,好像还有呼吸。云东楼慢慢走过去,反正是在梦里,也不着急。
他走得近了,才发现这个人很奇怪,明明头发都是白的,脸却显得异常年轻,就像二十出头的人一样。
“你终于来了?快来躺下。”花丛中的人说话了,并且拍了拍身边的一块地方,示意他躺在这里。
云东楼小心地躺下,花朵蹭在他的脸颊上,弄得他有些痒,身上暖烘烘的,好像就要融化了。
“别想着要融化,不然就会变成这样,”说话间,男人变成一滩液体,然后又变回人型,“很好玩吧?”
云东楼笑了,他也想试试,可是不管怎么做都没动静,反倒是感觉花丛变得极其柔软,软的像王宫里吃过的布丁。
“你是谁?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云东楼问男人。
“我姑且算你爷爷辈的人了,来这里只是休息一会儿,天亮就走。”
“你算我爷爷辈,那我还算你曾祖父那辈呢。”
男人微微一笑,并未反驳些什么。云东楼坐起来,望着蔓延到天边的花海,觉得一点疲劳的感觉都没有了。
“马上就要起风了,别忘了你爹的教导和你的使命。”男人也坐了起来对他说。
“瞎说什么呢,你未必还会认识我爹?”云东楼笑着说。
可是一片花瓣从他眼前飘过,被风吹向前方,他意识到男人似乎在说些别的什么,或许是他还不知道的东西。他转过头去想要找到那个男人问清楚,但身后只有被风吹起的漫天花瓣,哪还有什么男人。
又有一片花瓣蒙住了他的眼睛,他把花瓣摘下来,眼前的景象就从白天变成了傍晚,血红色的天空笼罩了这片花海,风吹得他不得不压低身子,以避免被吹跑。
刺骨的冷意穿过衣服,穿透皮肤,直入骨髓,他不明白这片天空到底意味着什么,他只是觉得有股呕吐的冲动。他想起了遇到苏勇和那个灵的夜晚,仿佛是为了响应他的回忆,从远方有血水涌了过来,刺鼻的铁锈味一股脑钻进他的鼻子。
“站起来,别让它淹没你的头顶。”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,他赶紧照做,这个梦境似乎已经不属于他了。
“这就是你的恐惧,它无时无刻不想要吞没你,它想占据你的身体,摧垮你的灵魂,让你陷入真正的深渊之中,站起来,面对它,不然你只能一辈子当个懦夫。”男人轻轻地说。
可是就连站稳对于云东楼来说都很难了,当温热的血水接触到他的脚时,那股腥味更重了,熏得他就要昏死过去。
“救…救我……”云东楼艰难地朝男人伸出手,狂风就像是要把他身体里的空气都挤出来一样,他已经眼冒金星了,或许再有一会就要缺氧而死了吧,被闷死在自己的梦里,没准自己还是古往今来第一人。
“你已经做的很好了,只是还不够。”男人摇了摇头,大手一挥,地面裂开一条缝隙,云东楼和血水一起落到了地下,落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。
“哈啊……哈啊……哈…”云东楼猛地坐起来,发现自己还在旅店的床上,身上的衣服黏糊糊的,“我,我还活着?”
“又做噩梦了么?”柳梦如正好推门进来,看见他浑身被冷汗湿透了。
“嗯,是个很……很不好的梦。”
“下去洗个澡吧,等会我们去吃早餐。”
云东楼从床上爬起来,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浴室,他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,至于梦里的景象,他希望能够再也不要想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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